文
玄枵
虎萌:“妈妈,我的腿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好痒啊!”
我:“那我们今天晚上来用药包洗个澡,把自己洗得香香的,蚊子怕药香,就不会咬你了。”
虎萌:“好啊,好啊!把蚊子都熏走!”
我:“这个药包不仅可以熏走蚊子,还可以赶走虫子。这个月外面的虫子也都出来玩,我们再戴上妈妈缝的小海星,里面都是你喜欢的佩兰,毒虫就怕你了。”
虎萌:“呜呜呜,什么毒虫啊?”
我:“有毒蛇,蜘蛛,壁虎,还有癞蛤蟆,蝎子。妈妈小的时候,到了夏天这些毒虫到处都是,大人就在端午节那一天给妈妈,还有其他小朋友的额头上,耳背上都涂上一点雄*粉,妈妈要去外面玩,这些毒虫就不会咬妈妈了。”
虎萌:“虎也要涂雄*粉!”
我:“雄*粉有点毒,不太安全,我们戴上佩兰小星星,再每天晚上洗个香喷喷的药澡,毒虫也会怕我们。”
虎萌(开启逗比表演模式:爬着张开爪子,恶狠狠,然后全身发抖):“中毒了,中毒了!”
我:“哈哈,我们来讲个毒虫的故事吧,好不好?”
虎萌:“讲一个...癞蛤蟆的故事吧!”
我:“在每年午月午日这一天啊,夏姑娘的威力是最大的。她吩咐日神吐火,日神吐出来的火苗把*河都快烧干了,*河神发怒了,他的怒气变成了天上的云朵,云朵变成了暴雨,哗啦啦下来把地面都给淹了。夏姑娘又吩咐日神继续吐火,天上的火焰把地上的草晒得都发干了,我们要出去的话得怎样保护自己不被晒得像草一样?”
虎萌:“我们可以戴上帽子呀。还有,走在树荫底下就不会热了。”
我:“是的,那天妈妈在干草地上看到了一只癞蛤蟆,它被太阳晒得四脚朝天,都成干的了。”
虎萌:“它都被晒死了,好可怜啊!”
我:“每个动物,每个植物,每个人都会死的,但是,蛤蟆死了以后我们可以用它做成药,来救那些被毒虫咬了的人,所以蛤蟆是好的,还是坏呢?”
虎萌(开始思考,又摇摇头):“虎不知道。”
我:“虎啊,蛤蟆是好的,也是坏的,就像一个人,既有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就像夏姑娘,她可以让花草树木长得很好,也可以杀死它们。”
虎萌:“妈妈,就像夏姑娘来,虎可以吃西瓜,吃冰淇淋,喝酸奶,还可以穿短袖,短裤,还可以...在草地上跑呀跑......我们还可以在草地上找一些奇奇怪怪的草(她很喜欢用奇奇怪怪这个词)......”
我:“我们等下吃完早饭就去找,去用车前草斗草,看谁厉害,去不去?”
虎萌:“草地里有一个好大...好大...(夸张的表情)的癞蛤蟆,它会咬妈妈的腿(惊恐的表情)!”
我:“那虎保护妈妈不?”
虎萌:“虎戴着佩兰小星星,虎和妈妈就都不怕了。”
......
我:“小篮子我提着,你和小朋友来一起采车前草,我们收集很多,再来玩吧。”
虎萌:(虎只拔了花序上端有穗儿的部分)“好啦!”
我(知道她错了,但不点出来,让她自己去试错):“来试一下吧?你两手各自拿一边,我两手各自拿一端,然后开始。”
虎萌:“1、2、3,开始!......这个断了!”
我:“我们试试这个花序下面的长杆。”
虎萌:“1、2、3,开始!......哈哈,妈妈的断了!虎赢了!再来一次吧。”
(一个小男孩旁观了一会,也加入了进来,我们玩尽兴了,才双双回家。)
虎萌(路上):“妈妈,我们去九龙湖吧?”
我:“好啊,你带路。”
虎萌:(到了湖边,指着河边高高的水烛):“那是什么?像火腿肠一样。它能吃吗?”
我:“那是熏蚊子的,名字叫香蒲,你比喻得很好,有人还觉得它像蜡烛,点燃了它的烟可以熏走蚊子。我给你摘一个?”
虎萌:“好啊,我们用它来做饭吧!”
我:“那你把它别弄断,我想用它回去插花。妈妈要回去插香蒲条、蜀葵花,还有栀子花......”
虎萌(早就埋头干自己的行当了。我们娘俩的相处就这个特点,你忙你的,我做我的,偶尔沉浸式沟通一番):“妈妈,饭做好了,给吃牛肉!......好吃吧?再给你一片青菜,不硬,翠绿翠绿!(闭着眼睛,沉醉于想象中的美食。)”
我:(很俗气,没那么浪漫)“我要回家作粽子去,你吃不吃?”
虎萌:“虎要吃八个!虎可以吃六十个!把肚子吃的一鼓一鼓的!”
我:“那让爸爸去摘芦苇叶,我们多包一些!”
虎萌(开始叨叨):“虎能一次吃好多好多,给妈妈一个,给爸爸一个,给婆一个,如果爷爷奶奶来了,给他们也一人发一个,给小鸡一个,给鸡蛋一个......”
我:“没问题。对了,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剪的贴在窗户上的艾虎(爱虎)吗?我们回去再去剪一个吧。现在,夏姑娘的风把艾草宝宝吹得长大了,个子比你还高呢,我们把艾草和菖蒲剑一起挂在门上,一起把*给赶走!”
虎萌:“什么*啊?怎么回事呀?”(口头禅)
我:“就是干妈送给你的那个弗洛格的书,弗洛格、小鸭、小猪都害怕的*啊,你害怕不?”
虎萌:“虎也怕,虎抱着妈妈就不怕了。”
我:“妈妈会给门上挂艾草和菖蒲,*怕艾草,怕菖蒲剑杀它们。不过,妈妈和野兔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是想象出来的,是看不见的,你觉得呢?”
虎萌(摇摇头,很谨慎):“虎不知道。”
我:“*、妖怪、精灵害怕白天,白天有阳,它们都喜欢黑夜,黑夜有阴。艾草就像植物里面的太阳,我们把艾草挂在门上,*就没有了。”
虎萌(拿着艾草使劲闻,就像闻佩兰一样):“它好好闻啊,好闻死了!”(大人喜欢香囊里装得很杂,因为许多人体内寒湿热夹杂在一起,而孩子是相对平和的体质,孩子喜欢纯正的气味。比如我喜欢闻苍术的味道,因为苍术既对我的体质,又符合夏季的时令气候特点)
我开始倒弄剪纸、编丝,孩子玩自己的,时不时来帮个忙(捣个乱),编好五色丝后,给她戴着脚腕上,像小狗一样跑了。
虎萌(想我陪她了):“妈妈,再给虎讲个故事吧!”
我:“好啊,你躺在这里,妈妈给你讲个屈原爷爷的故事吧。屈原爷爷小时候很爱读书,他像野兔(弗洛格系列中小虎比较敬仰的人)一样博学,像老鼠(弗洛格系列中小虎比较想成为的人)一样能干。楚王知道了,他对屈原说:‘多么博学、能干的人啊,我要让你帮我治理国家。’
屈原同意了,他到了楚王的宫殿里,给他提了好多有用的建议,国家变得越来越好了。可是,有人嫉妒屈原,就在楚王面前说他的坏话,楚王相信那个人的坏话,就把屈原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屈原很伤心。
有一年,秦王与楚王打仗,楚王打不过秦王,他想起了屈原,于是让人把屈原找回来。屈原回来了,本来他可以帮楚王把国家治理得更好,但是楚王又听了坏人的话,被骗到了秦王那里。秦王把楚王抓了起来,后来楚王就死在了秦王那里。屈原呢?他被送到了一个更远的地方,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一边走,一边唱歌,可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有一天,屈原走到了汨罗江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楚国要灭亡了,所有的官员都逃走了,连楚王的儿子也不要自己的国家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大哭了一场,决定跳到汨罗江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钓鱼的老头,那个老头对他说:‘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呢?’屈原说:‘我的国家灭亡了,我的梦想破碎了,我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老头默默地安慰屈原说:‘可是,你还可以再去其他的国家啊!’屈原说:‘不了,不了,他们都好像喝醉了酒,都好像睡着了一样,我不想和他们成为朋友。’老头没办法,他笑着划船走了,一边划船一边很轻松地唱着歌:‘浪水真清啊,我洗洗我的帽;浪水真浊啊,我洗洗我的脚。’
虎萌:“那屈原爷爷呢?”
我:“他抱着一块大石头,沉在了汨罗江里。岸上的人听说屈原跳江了,都很着急,他们划着船争先恐后地去打捞屈原爷爷,可是捞到了吗?没有,屈原爷爷变成水里的精灵了。人们很想念屈原爷爷,就把给马上到来的端午节准备好的竹筒米投到水里,但是又害怕蛟龙把米吃掉,就把有毒的苦楝树叶塞在竹筒上,用五色丝先固定好,投到水里。
从此以后,端午节也开始纪念屈原爷爷了。”
虎萌:“妈妈,那屈原爷爷也过端午节吗?”
我:“是的,屈原爷爷也和我们一样,戴香草,洗佩兰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