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无人不死。在漫长的进化历史中,人类的思维和能力逐步提高,可以从自然界获得越来越多的资源,从客观世界中不断学习知识,人的生活和寿命随之增长,人们恋生的心理有了更为丰富的内涵。在自然界中高寿动物和不坏物质的启发下,先人发出了人是否可以长生不死的疑问。
先秦时期人们认为宇宙中本没有仙人,仙人都是由人历经修行转化而来。于是,一部分人便投身于由人化仙的研究中来,我们称这群人为“神仙家”。初期,神仙家们依托其他学派,取众家之长,从事宗教活动。几经曲折,神仙家确定了老子为教主,《道德经》为教义,以“道德有无”学说阐述神仙理论。宣称老子是不死长生的神仙,他们所创立的宗教,以道为世界本源,用道教化成仙之途,谓之“道教”。
原始道教形成后,道士们继承神仙家的衣钵,以辟谷、导引、房中、服食等方法来寻求长生不死。虽然道士们也看到了有生必有死的自然规律,但他们坚信宇宙之大,无所不有,成仙之路必然存在,于是全身心投入到方技的寻找和改进。
他们中的一些人认为,草木之药自身就会腐朽坏死,又如何能令人长生不灭呢?只有金石具有不坏的特性,人通过服用金石也可使自身不坏。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道士们将中医理论和冶金学相融合,开创了以金石炼丹的“炼丹术”。
葛洪是炼丹师中最具代表的一位,他认为金丹术为成仙正途,历时十年所著《抱朴子内篇》,汇总了自汉代以来许多丹经著作的方术,并对金丹成仙术从理论和实践做了详细解读和评述。陶弘景是另一位实战丰富的炼丹大师,他以黄金、朱砂、雄黄等混以草药为梁武帝炼制金丹,皇帝服后,深感有效。《南史》有记:“合飞丹,色如霜雪,服之体轻。及帝服飞丹有验,益敬重之。“
古人对于长生的追求虽成泡影,但炼丹之术的发展却成就了实验化学的启蒙。汉楦帝时的魏伯阳堪称炼丹理论的奠基者,他曾以铅汞三变制丹。先使铅汞于火相互作用,生成铅汞剂,继续加热使之蒸发生成黄芽,即铅被还原为四氧化三铅,然后加入水银,调整火候在鼎上得到金丹氧化汞。
由炼丹术到实验化学再一次证明,人类的进步与发展,离不开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些曾经做过的梦,那些为之痴迷的人,在不经意间撬动了历史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