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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的端午,喝雄黄酒上山游百病摘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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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不识几个字,小时候也无法给我们解释端午的各种传说、非遗、习俗,他们仅仅依靠口口相传的记忆,来告诉下一代关于端午节的特征。比如一定要喝雄*酒、大门上插艾叶、菖蒲、吃粽子、游百病……

端午快到的时候,大人几乎没啥感觉,母亲则会在几天前默默地泡上为数不多的糯米,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雄*,艾叶和菖蒲当然是去谢家院子偷,就算凑足了一个端午的食材、物品。

我记得没啥仪式,母亲会增加几个清水煮的鸡蛋,带着我,去大山脚下的白坟一带,游百病。传说这一游百病全无,一生健康。母亲也会约上大妈大婶好几个,带着粽子、鸡蛋和其他吃的,上山游百病。张氏家族在白果村算是大姓,人口比毛家少一些,妯娌自然也不少。大家就约着一起上山,什么冷水沟、大山、白坟、水塘,都是往山上走,往大山里爬。

赫章是一个由大山和空气组成的县份,除了去山上,也没地方可去。赫章的山也锻炼了母亲和她的妯娌们坚毅果敢的性格、不屈不挠的意志、无所畏惧的生存忍耐力。不管之前面对饿肚子的年代,还是后面生活逐渐得到改善,家族里的妯娌们始终团结一致,共同面对生活的苦难和人生的敌人,一晃就是一辈子!就是这种贵州人的精神,一直鼓舞着她们自己,也激励着我,至少在端午节的时候看得出来。

少年时候胆子也小,我们先走路,顺着公路一直走呀走,好像几个小时以后,就到达了公鸡寨水库。这个水库是父亲牵挂一生的骄傲,因为他曾经参与过修建,每次提起公鸡寨水库他总是彷佛有说不完的故事。

到了公鸡寨水库,我们都要玩上一个上午或者下午。要去公鸡寨水库必须经过茂密的原始森林,森林里野生菌很多、幼小的野生动物也经常跑来跑去,比如松鼠、斑鸠、*鼠狼、野兔。那个时候,我们看到这些小动物,做梦也想着亲切,不过不会有一个人去打猎,去破坏他们的生存环境,只会让这些小精灵在身边、头顶、脚底下来来往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蛇是端午节最容易遇到的动物了,我生息害怕,这东西长长的、细细的、来无影去无踪,有时候会留下自己蜕变的壳,斑纹非常明显,艺术感很强,但是内心还是存在恐惧,生怕来咬自己。不过在出门前就喝过雄*酒了,虽然才有一小杯,但是可能已经震慑了蛇类,让他们不要攻击人类,造成事故。有好几次,我都亲自看到一条条的青蛇从草丛里悉悉索索地路过,生怕惊扰了他们,不敢说话,只会跟妈妈说,有蛇!母亲会让我不要打扰他们。青蛇跟草丛、树叶、枝条的颜色没啥差别,一般很难发现,年少时候的端午节过了很多年,也没有被蛇咬过,也许就是雄*酒的功效。

最值得记忆的端午节,还是在某一个草坡上,看到星星点点密布的、乳白色的、上面有一些芝麻大小点的白霉,小时候赫章人都叫它泡儿(pao‘er),长大了才发现这个文字不知道使用哪一个来书写才正确,文字的尴尬让端午节成为另一个研究领域的话题。不过白泡儿味道鲜美,在没有任何污染的草坪上,看到白白胖胖的白泡儿,馋得口水直流。摘一颗放进嘴里,回甜、沁人心脾的草香味、软糯可口的果肉,一口气可以吃几十颗。吃完了还要摘一部分带回家,一方面是炫耀给那些没跟我们一起去游百病的叔侄兄弟、姐妹婶娘;一方面还是希望给父亲尝尝味道,尽管他也每年都吃得到。

端午节能够吃到的另一种水果就是红果了,红果可能是贵州特有的产物,漫山遍野到处是,至少我走过的地方都能够看到。红果像一个椭圆形的坠子,有一个结痂的圈状长在上面,里面全是种子。吃的时候几乎都是囫囵吞枣,去掉结痂的圈状萎缩植物,放进嘴里就开始了吃的运动,剩下的种子几乎都碎了,吐在地上。红果酸酸甜甜,一如年轻人的初恋。

端午节的杨梅也差不多输了,烂泥沟、大山、青山梁子、磨石沟,凡是有同学的地方,大山上留下的全是我们的脚迹窝。赫章的杨梅当然是野生的,形状丑陋、小巧、青里带紫、紫中带红,吃几个,好几天要吃都酸不溜秋,无法恢复正常。

少年时的端午,哪有忧愁、悲伤,有的全是快乐、向往、憧憬,都写在粽子上、杨梅核里、蔚蓝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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