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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白蛇传奇第回暗度甥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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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回暗度甥婿重逢断桥

杭州西湖附近,碧青陪同白素贞漫步在西湖畔……

阳春三月的西湖美景,令人心怡。

碧青陪同白素贞乘着一叶小舟漂泊在西湖之中……

碧青道:“姐姐,到西湖了……”

白素贞道:“青儿,你还记得吗?去年,也是在这个时候,咱们同游西湖。这一转眼就一年了……”

碧青道:“是呀!西湖美景历历在目……姐姐还记得咱们当初在西湖边听到的那个故事吗?”

白素贞寻思道:“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当时,我还无法体会七仙女的心境。现在才明白,原来与恋人的分别,真是如此伤怀的一件事……当初,我们就是在那棵大柳树下认识相公的……可惜……”

碧青不高兴道:“还提那个负心汉做什么?人家七仙女好歹也是玉帝的女儿,哪像姐姐落得这般狼狈?!有家都不能回……青儿真为姐姐叫屈呀!”

白素贞道:“如今故地重游,西湖还是当日的西湖。只可惜……人已经不是当初的人了……”

碧青道:“姐姐,不要再想那些烦心事了!这小阳春的西湖美景,可不能错过了!以前没游过的地方,今天一定要补上!”

白素贞道:“虽然是春天,可在我心里……早已是秋意一片,只看到这满目的萧索,再也没有当日的闲情了……”

白素贞在一旁犯愁,碧青却饶有兴致地指着岸上的风景给白素贞看……

碧青道:“姐姐你看那边……”

白素贞勉强看一眼,忍不住又唉声叹气起来……

城郊树林里,张天师现身,一扬拂尘。

许仙出现,平躺在地。

张天师看着许仙隐退……

许仙悠悠醒来道:“我这是在哪儿……”回想着在金山寺的最后一幕——

许仙道:“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娘子……就此拜别小师父……”

静缘道:“许施主……你别去……危险呀……”

许仙吃力地走在山道上,冷不防脚下一滑,滚下山坡去……

——想到这,许仙站起身,前行几步:“想起来了……我不是滚下山崖了吗?难道……我已经死了……”忽见眼前一片绿水茫茫,视野开阔,惊异道:“嗳?这个地方好熟悉呀……”说着向前走去……

杭州西湖附近,几条柔软的柳丝在空中摇曳着……

许仙踉踉跄跄地走到西湖边的一棵大柳树下,看着湖心的一叶小舟……

白素贞和碧青都待在船舱里,船篷恰好遮住了许仙的视线。

许仙往西湖中扫视一周,又失*落魄地走开……

许仙刚走开,碧青便将小舟划向西湖边……

白素贞环顾左右,无心赏玩西湖美景,只觉得满目萧索,触景伤情,过去的场景一一在脑海里重现——

大柳树下,许仙从树上滑下来。白素贞和碧青同时一惊。

西湖游船上,许仙站在船夫身后,淋着雨,不自在地看着周围的风景。眼神一和船舱内的白素贞接触到,马上以微笑掩饰过,再避开。白素贞亦随之一笑。

许仙浑身湿透,打着一把油纸伞,小步跑过来。

白素贞、碧青迎上前去。碧青来不及许仙递伞,抢先一步,一把夺过伞。

许仙望着白素贞远去。

白素贞走一步能回头三次,一回头,即和许仙四目相对,秋波频送。

郊外深林中,许仙捡起身边的雨伞撑起,与白素贞执手共伞。

白素贞的身影渐渐模糊至消失……

许仙、白素贞相互依偎在一处坐着,默默注视着星空……

流萤飞舞在许、白二人周围,缓缓散去……

白素贞靠在许仙的怀中,指着天上的圆月说笑着……

许仙满面春风地看看明月,又看看怀中的白素贞……

许仙咯吱白素贞,二人嬉闹着躺倒在床……

——想着想着,白素贞的眼睛湿润了……

许仙走上断桥……

碧青一边撑船,一边指着不远处的断桥道:“姐姐你看!那座桥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你以前说起过,可我又给忘了……”

白素贞没有反映。

碧青回头见白素贞眼泪汪汪,心中不忍道:“姐姐……你怎么又哭了?我们蛇本来就没有多少眼泪,怎么禁得起这么频繁地哭呢?万一哭干了怎么办?”

白素贞道:“如果眼泪真能哭干,我也想一下都流干净了,也许就不会再伤心了……”

碧青道:“姐姐!泪流干了,心里真就舒服了吗?不是的!是你心里总还惦念着那个负心汉,怎能不伤怀呢?船要靠岸了,咱们还是到岸上去走走吧……”

许仙已经从断桥上走过去……

船靠岸,白素贞在碧青的搀扶下上岸……

白素贞和碧青走到断桥附近……

许仙在断桥另一边,茫然四顾,猛见断桥对面一青一白两个人影,有些诧异地近前细看……

白素贞看到眼前的桥道:“哎……前面就是断桥了。”

碧青道:“断桥?原来这就是有名的‘断桥残雪’……好一个‘断’字!想你和那许仙也该是缘尽情断的时候了……”

白素贞道:“断……缘易尽,情却难断呀……断了的不是桥,却是我的柔肠……寸断……”

碧青道:“姐姐,别再提那负心汉了!就让我们回到以前的日子吧!你看,那顾公子不也一样负了我吗?可我现在也没觉得怎么样!若都像姐姐这样,日子岂不是都没法儿过了?”

白素贞道:“青儿,你不明白……我和相公的感情原不是你和顾公子那么简单的……”

碧青不服气道:“我怎么不明白?我知道姐姐为他受尽了千般苦楚!到头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这会儿,也许他已经剃光了头,和那处处刁难姐姐的秃驴在一处厮混呢!”

白素贞急道:“不……我不相信相公他真的会抛下我剃度出家……他不会的!”

碧青道:“哎……姐姐,都说好不提他了……别再说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许仙走上断桥,一回头猛见白素贞和碧青,欣喜若狂!

白素贞愁眉紧蹙,凄苦地望着平静的西湖水……

许仙的声音从后传来:“娘子……”

白素贞惊觉,抬眼看看周围,没有发现许仙,深叹了一口气。

许仙道:“真的是你!真的是娘子!娘子……”

白素贞猛回头,见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许仙正从断桥上朝他跑过来!

碧青一见许仙,怒火中烧。

白素贞泪水已经泛滥,不由自主地起身奔向许仙,喊道:“相公……真的是相公!相公……”

许仙喊道:“娘子……”

白素贞喊道:“相公……”

两人激动地奔向对方!

气愤的碧青在许仙就要上前的时候,横身拦在白素贞面前!

许仙欲上前道:“娘子……”

碧青挥剑道:“许仙!你给我站住!”

白素贞拦挡道:“小青你干什么!”

许仙收住脚步……

碧青道:“许仙!你想要活命,就给我站得远远的!休再来缠我姐姐!”

许仙道:“青妹……你这是干什么?我……我有很多话要和娘子讲啊……”

碧青道:“哼!我们都已经是两路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如今已是半个和尚,不怕我们这妖邪之身脏了你的身子!”

许仙沮丧地道:“娘子……我真的不知道,法海禅师会如此得道貌岸然!居然会将我囚禁在禅房里……娘子,其实我一直都想回家的,可被他关在禅房里,我也没有办法呀……”

白素贞哭道:“那……我来找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走?还说什么想回家?相公呀……为妻为了找你回家,受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

许仙道:“娘子……那天确实是我一时糊涂……有很多事情,我总是想不通……”

白素贞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无话可说了……”

碧青道:“许仙!并非我铁面无情……姐姐与你结亲一年,待你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地虚假!这些连我小青一点一滴地全都看在眼里……就算她真是妖怪,她对你的好,难道你一样都不记得了吗?姐姐将一生的感情都倾注在你身上,结果却落得现在这样无家可归?如今,你也别再缠着姐姐了……姐姐已经错了一回,你就别让她一错再错了!你走吧!”

许仙道:“青妹……是我让你们受苦了!被关在禅房里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法海挑衅的!以前他就曾多次劝我出家,我都没答应。不想他竟出此狠招,误会娘子是妖邪,还用障眼法骗我出家!真是太可恶了!”

白素贞道:“相公……你上金山是被诱骗,我并不怪你。可为妻还是要问你一句:那法海的话,你到底信不信?”

许仙道:“娘子……我要是真当你是妖怪,又怎么会再来找你呢?”

白素贞道:“相公这么说,真令为妻感到惭愧……你这么地相信我,可我却……”

许仙道:“娘子千万别这么说!今生今世能得妻如你,是我前世积下的阴德!像娘子这般温柔贤惠的妻子,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误会娘子了!”

白素贞道:“可法海并没有误会我啊……”

许仙一阵惊讶。

白素贞道:“就让为妻给你讲个故事,将你心中的疑团一一解开吧……”

碧青急道:“姐姐你真的要……”

白素贞镇定地道:“青妹,你就让我说吧!这是我欠相公的……等我告诉他所有的真相之后,就和你一起离开这人世间……”

许仙迟疑道:“娘子是说……”

白素贞道:“一千多年前,峨眉山上的一条小白蛇,身负重伤,流落荒野,被一位善士所救。金母娘娘告诉她,要得道成仙,必须要报答善士当年的救命之恩。小白蛇就这样下凡了,她在西湖上找到当年那位轮回转世的善士,他们因一把雨伞而结缘……小白蛇追随他到了苏州,助他成家,为他立业,直到最后,以身相许。端午节,小白蛇怕相公不高兴,饮下一杯雄*酒,现出了原形,将他吓至疯癫。为了救治他,小白蛇翻山越岭,闯仙山,盗仙草,九死一生,只为能和他长相厮守……那个时候,小白蛇才知道自己早已经喜欢上他,无可救药……

许仙泪水泛滥道:“娘子……莫非我曾经救下的那条小白蛇就是娘子你吗?”

白素贞泪眼模糊地看着许仙,点头道:“你上金山那一夜,为妻几乎都要把眼泪哭干;为救你下山,为妻和那和尚斗法,几乎残生不全;只为你我夫妻能够团圆。不想一时鲁莽,铸成大错,水漫金山,致使生灵涂炭……别说为我着想,就是想想我这腹中的胎儿,你也不该听法海几句妖言,就狠心弃我出家啊!难道许家的香烟后代,你也不管不顾了么?”

许仙也哭道:“娘子……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为夫真该死!可叹一位仙女陪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珍惜……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碧青道:“许仙,既然姐姐把什么都跟你说了,这一切的一切也就该结束了!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说着拉起白素贞转身欲走。

白素贞再深情地望一眼许仙道:“”相公……从一开始,为妻就一直想方设法地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就怕你一旦知道真相,会弃我而去……我真的太在乎你!太怕失去你了!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无颜再见相公,就此拜别了……”说着欲走。

许仙急伸手拉住白素贞道:“不……”

白素贞意外地道:“相公你……”

许仙道:“为什么要走?”

白素贞道:“我不是人!我是妖啊!你不在乎吗?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许仙道:“只要我曾经幸福,又何必在意娘子是人是妖?”

白素贞震惊道:“可是……你不怕我会加害于你?”

许仙缓缓拉起白素贞的双手哭道:“娘子若有心害我,在端午吓倒我之后,又何必不顾自身安危,苦心地营救我呢?你早就应该告诉我真相的……倘若你早些一语道破,我也不至于疑窦重生……害娘子受着千般苦楚了……”

白素贞哭道:“相公……”

许仙道:“娘子,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你的同类。既然你那么地在乎我,那我为什么不能在乎你?你可愿接受我这个‘异类’吗?”

白素贞微微点头……

碧青失望地看着白素贞……

许仙道:“娘子,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隔阂和秘密,还委屈娘子答应我,继续留守人间,永远永远地忘却自己的身份,陪着我……白头偕老……”

白素贞感动地道:“相公……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你的……我真是太幸福了!”

“走开!”碧青剑指许仙对白素贞道:“姐姐,你不要再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你已经为他伤透了心,为何还不长记性?他怎么会完全不在乎你的身份?怎么可能呢?”

许仙道:“青妹……你还不信我吗?”

碧青道:“哼!从镇江到西湖得走上三天的路程,你是怎么到的?莫不是那法海和你串通好了,又来坑害姐姐的?你休想得逞!”说着挥剑刺向许仙。

“青儿你住手!”白素贞横在许仙和碧青中间,有意拦挡着许仙……

碧青厉声道:“姐姐你让开!别拦着我!”

许仙道:“青妹……这里怎么可能是西湖呢?昨天我从金山上滚下山崖,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这里……难道这儿真是西湖?”

碧青道:“你还装蒜!”

白素贞疑惑道:“相公,这里就是你和为妻当初相识的地方,难道你不认得了吗?”

许仙好奇地环顾四周道:“难道我一夜之间就从镇江到了临安?这太不可思议了!可我怎么没有一点感觉?难道是做梦?”

白素贞道:“相公!你怎么会是做梦呢?你看!为妻实实在在地,就在你面前啊!”

碧青道:“你还装傻!就是那法海老贼叫你来陷害我们的?是不是?!”

许仙道:“不不!青妹,你怎么才肯信我呢?此事说来真是奇怪!我原本是从后山滚下去了,谁知道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西湖边的小树林里了……”

碧青道:“哼!骗*的话!”

白素贞拦住碧青道:“青儿你快把剑放下!我相信相公说的话,他没骗我们!这绝对不是法海的阴谋。”

碧青道:“哼!你怎么知道?像他这种人,最会撒谎骗女人的心!我昨天就说过,要是再碰上他,先给他一剑再说!今天,他来得正好!”说着舞剑刺向许仙。

白素贞拉开碧青道:“住手!青儿,刀剑无情,不要伤了和气!”

碧青道:“姐姐,他根本就不值得我们这样对他!不如结果了他,你也图个清静!”

白素贞打退碧青,护在许仙面前道:“你要杀他,就连我也一块杀了吧!”

碧青道:“姐姐你……”

许仙道:“青妹……娘子待我的这份情意永志铭心!倘若我日后再生二心,就让我死在青妹剑下!绝无怨言!”

白素贞道:“相公……你别这么说!为妻明白你的心了……”

“你……你们……”碧青无可奈何,心软下来道:“好!好!好!我就再信你一次!许仙!你最好记清楚今天说过的话!否则,我这刀剑可不长眼睛!”

白素贞对许仙使个眼色。

许仙会意,向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小生谢过青姐饶命之恩!”

碧青撇过头道:“哼!呆子!”

白素贞道:“相公,为妻赶了那么久的路,感到浑身乏力。镇江的家当全都付诸流水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仙道:“娘子不必担忧,既然到了杭州,我们就去投奔姐姐,暂且在她家借宿一下吧!”

白素贞点点头,携手与许仙前行而去……

作者的话

“断桥重逢”是白蛇传故事里最经典的一出,此段基本保持着传统戏曲的味道,不知大家能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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