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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点金庸笔下的粽子,杨过令狐冲韦小宝各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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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驰

作为一个浙江人,金庸似乎对粽子情有独钟,他在小说中写过不少美食,而粽子在多部作品中都出现过,而且有着多种多样的风情。

《神雕侠侣》中的粽子,是委婉而幽怨的。

程英,这名温婉而恬淡的女子,和杨过相遇后,自此心生情愫。杨过受伤时,程英在一旁照料,问道:“你想吃甚么东西,我给你做去。”

杨过灵机一动,道:“就怕你太过费神了。”那少女道:“甚么啊?你说出来听听。”杨过道:“我想吃粽子。”那少女一怔,道:“裹几只粽子,又费甚么神了?我自己也想吃呢。你爱吃甜的还是咸的?”杨过道:“甚么都好。有得吃就心满意足了,那里还能这么挑剔?”

当晚那少女果然裹了几只粽子给他作点心,甜的是猪油豆沙,咸的是火腿鲜肉,端的是美味无比,杨过一面吃,一面喝采不迭。

这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美女不敢说出自己的心事,她给心上人做粽子,自己在旁边沉默地一张一张地写字。杨过后来用粽子叶把她扔掉的字纸粘过来看,张张写的都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那种痴情女的纠结,看得我等都痴。

程英是江南的小家碧玉,家乡的粽子天下驰名,裹几只粽子自不在话下。可粽子裹得再好,也留不住心上人。知道杨过另有所爱,且他是表妹心爱之人,程英选择了退让,展示了一名如水女子的情怀。

杨过在屋里养伤,程英在屋外吹起玉箫,反反复复只是那哀怨的几句,寄托了心中所思。杨过懂,却注定要辜负这样一个深情的女子。

绝情谷中,杨过飘然而去,程英安慰表妹:“三妹,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烦恼?”

这安慰表妹的话,说的何尝不是自己?细想她说此话时的心情,心中不禁叹息,如此爱一个人,却能发乎情而止乎礼,心中柔情片片却并不寡断,这是何等智慧却又令人怜惜的女子!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粽子,虽幽怨,却因无望而更加美丽。

金庸笔下的幽婉粽子,不仅程英,令狐冲也同样尝过。

《笑傲江湖》第八章《面壁》中写的,就是北方粽子。

岳灵珊道:“昨儿我帮妈裹了一日粽子,心里想,我要拿几只粽子来给你吃就好啦。哪知道今日妈没等我开口,便说:‘这篮粽子,你拿去给冲儿吃。’当真意想不到。”令狐冲喉头一酸,心想:“师娘待我真好。”岳灵珊道:“粽子刚煮好,还是热的,我剥两只给你吃。”提着粽子走进石洞,解开粽绳,剥开了粽箬。

令狐冲闻到一阵清香,见岳灵珊将剥开了的粽子递过来,便接过咬了一口。

粽子虽是素馅,但草菇、香菌、腐衣、莲子、豆瓣等物混在一起,滋味鲜美。岳灵珊道:“这草菇,小林子和我前日一起去采来的……”

这粽子,是北方粽子,没有肉,只有素馅,用草菇、香菌、腐衣、莲子、豆瓣等物混在一起,吃起来倒也滋味鲜美。只是,这素馅中的草菇,是岳灵珊和林平之一起采来的。鲜美过后,留给令狐冲的,是无尽的苦楚和酸涩。

这遗憾的爱情,让令狐冲手中的粽子多了一分幽婉。

金庸笔下的粽子,有幽婉的风情,也不乏令人哭笑不得的滑稽。

在鹿鼎记里,韦小宝初次见到双儿,那个温柔恭顺的女孩儿,也是给他吃的粽子。

《鹿鼎记》写道:过了一会儿,韦小宝闻到一阵肉香和糖香。双儿双手端了木盘,用手臂掠开帐子。韦小宝见碟子中放着四只剥开了的粽子,心中大喜,实在饿得狠了,心想就算是蚯蚓毛虫,老子也吃了再说,提起筷子便吃,入口甘美,无与伦比。他两口吃了半只,说道:“双儿,这倒像是湖州粽子一般,味道真好。”

浙江湖州所产粽子米软馅美,天下无双。扬州湖州粽子店,丽春院中到了客人,常差韦小宝去买。粽子整只用粽箬裹住,韦小宝要偷吃原亦甚难,但他总在粽角之中挤些米粒出来,尝上一尝。如此偷吃得不露痕迹,直教人拍案叫绝!

金庸笔下还有另一种粽子,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笑傲江湖》中,每年的端午节,是日月神教发放“三尸脑神丹”解药的日子。之所以选在端午节,是因为这一天对日月神教有着特别的意义。日月神教崇拜太阳,视教主为太阳神的化身。端午节,古代又称“天中节”,意思是这一天是夏季的正中,太阳是最当中的,有“如日中天”的寓意。在这一天,教主任我行照例要大宴宾客。端午设宴,自然少不了粽子和雄黄酒。只是对于服食了“三尸脑神丹”的教徒们来说,心中所念的全是能否顺利得到解药,这粽子不仅吃得无味,恐怕还有些心惊胆战。而对于教主任我行来说,这粽子吃得也并不轻松。有一年宴席上,任盈盈问起,何以人一年比一年少,直至多年后,这个问题的谜底才浮出水面,自然是因为东方不败一心想夺权所造成的结果。

金庸笔下的粽子,个个都透露着人间的万种风情,有风花雪月,有幽婉哀怨,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遗憾,也有令人捧腹大笑的喜乐,当然,也少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权力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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