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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中神怪形象蕴含的宇宙时空观念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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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述神怪形象中蕴含的宇宙时空观念首先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即宇宙时空观念如何与生命意识相联系。《文子自然》中有这样一句话——“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即“宙”是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时间总和;“宇”是四方上下的所有方位和区域。这里,“宇宙”作为一个整体概念即指时间和空间的总和。另夕卜,《诗经七月》中有“屋四垂为宇”之说。《说文》云:“宇,屋边也。”“屋边”在空间上呈现出向外延伸的状态。因此,古人以“宇”来表示空间,大概是取“宇”的向外延伸之义。《说文》云:“宙,舟舆所极覆也。”“宙”的循环往复之义与时间的昼夜交替、日月循环在本质上具有相似性。

因而古人以“宙”表示时间,大概就是取“宙”的“循环往复”之义。自古及今,人类对宇宙时空的认识和探索往往伴随着一系列与生命相关的疑问。因为生命总是和时间、空间紧密联系在一起。生命何时开始,生命产生前后的世界形态,孕育生命的种种条件从何而来等,诸如此类的对生命的好奇一直是人类探索宇宙时空的动力。因而宇宙时空观念即是生命意识的一种表现。《山海经》所体现的先民的宇宙时空观念都外化在了神怪形象之中,反言之,《山海经》神怪形象的生命意识内涵之一即是宇宙时空观念。

时间是一个既可大而泛又可小而专的概念。《山海经》中,大而泛的时间可大致从两个方面去阐述,一是时间的起始,二是时间的绵延。先民将时间观念附着于神怪形象,又实现了从小而专的角度把握时间的具象。时间观念是《山海经》神怪形象的一个显著意蕴。具体而言,虚构时间的起始和描述时间的绵延即是《山海经》神怪形象表现先民时间观念的两个重要方面。

从物理学的角度讲,时间的起始至今仍是一个链。时间在“过去”有没有起点,在“将来”有没有极限,这一直是人类想探明的。如《文子自然》篇所述——“往古来今谓之宙”,时间是过去、现在和将来,这是一个极端抽象的概念。形象地说时间就像一条双向无线延伸的直线,它的定义本身就是没有上下限的。

正如龙迪勇所言:“时间事实上是永远的延展,是绵延,是‘流光的相续’;而‘现在’,只是一种相对性的存在,是一种理论的抽象物,因为‘现在’是没有丝毫长度的。”然而,先民在追问生命起源、探索宇宙时空时却能将对时间的感受融会到具体可描述的事物中。《山海经》即以其寓意丰富的神怪形象表达了先民对时间的种种感受。

《山海经西山经》云:“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这里,名曰帝江的神怪,它的形象其实就是神话中的混沛。帝江形象从何表现先民的时间观念,这就得从混纯说起。《神异经》云:“昆企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而无爪,有(两)目而不见,行不开,有两耳而不闻,有人知性,有腹(而)无五脏,有肠,直而不旋,食物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天使其然,名为浑纯。”《山海经》中的帝江与《神异经》所记的浑纯在形态上大同小异。

此外,《庄子应帝王》也有关于浑纯的描述。“南海之帝为鯈,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纯。條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沛之地,浑纯待之甚善。鯈与忽谋报浑纯之德,曰:‘人皆有七鸾,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一日凿一鸾,七日而浑沛死。”此文中的浑纯也是形态模糊且无面目的。郝懿行说:“夫形无全者,则神自然灵;照精无见者,则闇理会。其帝江之谓乎,庄生所云中央之帝混纯,为鯈忽所凿七鸾而死者,盖假此以寓言也。”

由此可见,帝江实为混纯(同“浑沛”。在我国的民间传说中,混纯是古人想象天地未开辟前宇宙元气未分、模糊一团的状态。对于这种说法,不少古代名家名著都有所记载。班固《白虎通天地》云“混纯相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然后剖判。”张君房《云笼七签》:“《太始经》云‘昔二仪未分之时,号曰洪源。滨津濛鸿,如鸡子状,名曰混纯。’”上述两条文献皆描述了时间的起始为混纯,即模糊一团的状态。“模糊一团”似乎是一个有形的、可见的空间概念,而时间是无形的、不可见的。用空间来表示时间,看似不可行,实则只有借助空间,我们才能描述时间。

关于时间的空间化,近年来有的研究者用我国古代文学中的“言象尽意”来阐释,认为:“事件伴随着时间是很清晰的,因为事件本身有一个开始、发展、消亡的过程,但其存在却很难确定。我们必须依赖物质和事件。”正如太阳的东升西落是空间位置的变化,而只有借助这种东升西落的位置变化,昼夜才能被表示出来。同样,只有以自然界中光照、雨水、植物的变化等为参照,四季的更替才能被形象地表示出来。这种以空间的某种特征和变化来表示时间的现象具有普遍性。正如影子只有借助光才能被肉眼所见一样,用空间表示时间是必然的现象。帝江形象与先民的时间起始观之间的对应关系也是必然的,是具象表现抽象的结果。

帝江形象所隐藏的混沛状的时间起始观念在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老子的言论中有更精简的描述。“老子(春秋末期)是中国哲学道家学派的创始人。他把‘道’作为最高范畴,从‘道’的视角观天、观地、观人、观物,因而也从‘道’的视角观时空及其属性和形式。”老子将时间起始的混纯状态精简为“道”,有“混纯”的本意,也有形而上的延伸意义。老子曰:“道之为物,惟恍为惚。”又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惟恍惟惚”与“混成”表现的是一种模糊未开化的状态。不难看出圣人老子受到了传统的“混沛”的时间起始观的影响,将“混纯”的本意精简为“道”。

如果说模糊未幵化的状态还可以算作一种具象的话,那么老子的“道”又概括了时间的抽象意义。老子曰:“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这里,“道”是一个无形无状的形而上的本体,它超出了混纯的物质状态。这个意义上的“道”用于表示时间的起始状态时,时间便是脱离空间而存在的另外一个本体。在我国古代,老子“道”的思想一直影响着很大一部分人的宇宙时空观。古人的时间起始观与“道”之间又常常相互影响。因而,古人对时间起始的看法既有具象的一面,也有抽象的一面。在《山海经》中,时间的起始则被转化到了具体可描述的帝江形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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